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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渺的话语，一字一句如利刃般刺穿了禁地大长老的心神。
化作涓涓细流的误道浊黑开始融入禁地大长老的神魂，恍惚间禁地大长老那被封存在脑海之中最深处的记忆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堂堂妖仙强者，位比得道真仙的禁地大长老的神魂防御自然是无比强大，不可能被沈渺区区几句话撼动。
但沈渺之前反手镇压大长老，就极大的撼动了大长老的心神。
再加上误道浊黑暗中所带来的侵蚀，哪怕是地仙大能也难以抵御，更逞论妖仙之境的大长老了。
这样的双重打击，再加上沈渺的言语诱导，被撼动心神实属正常之事。
在沈渺踩踏的残缺头颅之上，纠缠的藤蔓幻化出的人性化面孔之上，惊恐与挣扎之色不断交替。
大长老努力抵御着深藏于脑海之中的记忆再次被翻开，藤蔓虬结所化的巨人竟然有了溃散的迹象。
沈渺见到大长老挣扎的模样，原本只是突然生起的恶趣味在这一刻有了新的想法。
误道浊黑所化的长河如飘荡的丝绸在沈渺指尖划过，如静静地溪水一般从大长老身上流淌而过。
神魂浸没在误道浊黑之中，加速的侵蚀伴随着如恶魔呢喃的低语再次回荡在大长老的耳畔。
“身为一只老狗，就应该听狗主人的话。
主人不过是让你守好仓库别让外人进去，而不是让你自己当这间仓库的主人。
某些不听话的狗崽子自认为活得够老，活得够久，将一位位主人熬死之后就能篡改主人的命令，成为如主人一般的人物，坐上主人的餐桌分享食物。
然而，狗终究只是狗罢了。
这种狗，到最后唯一的下场是被端上餐桌。”
在意味深长的低笑声中，沈渺松开了踩在禁地大长老头颅之上的右脚，缓缓后退了两步。
侍立在沈渺身后的姒雨姒雪连忙走上前来准备恭声询问，却被沈渺抬手制止。
审视的目光落在大长老身上，沈渺静待着这位妖仙的变化。
只见大长老那残缺的头颅上开始露出似哭似笑的怪异神情，之前从未有过的癫狂、错乱的情绪在大长老双眸之中不断变化。
错乱的情绪似乎将大长老的双眸分割成一块块拼凑而成的镜面，交织着未知与不详。
这一刻，大长老脑海之中尘封数千年的记忆终于被打开。
两千三百年前，现如今高高在上拥有制衡一国皇室之力的禁地大长老，还是一只金丹期槐树妖。
当时的禁地一脉的长老之位也才传承到第三代，每一位禁地长老都严格遵循前一代长老流传下来的律令，不敢对禁地之力有丝毫的窃取，也不敢染指皇室内部的斗争。
所有人背负着来自皇室的铭文枷锁，恪尽职守，就如同沈渺所说，像一只只被锁链拴住的老狗。
然而就是这些忠诚的老狗，却在一场皇室内部的倾轧之中被当成了随意抛弃的棋子。
重新登基的国主下令，诛灭第三代所有长老，一名名元神境界的大妖如同卑贱的奴仆一般只能引颈待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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