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当我嘴炮时,你就已经输了!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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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曼迪亚斯的决意已定,这座城市要撤往阿萨辛教团的大本营-穆凯拜尔山。
  而士郎也听取了贝德维尔的建议,准备前往穆凯拜尔山的死之止境,直面王哈桑,从而进入石头塔,获取所谓的永恒王的王冠,这一极有可能成为破局关键的道具。
  这座城市的市民们听说这座城市要撤离,虽然惊慌失措,但好在奥兹曼迪亚斯早有准备,所以倒也没有兴起什么乱子。
  士郎让凯、贝德维尔等人率领两百人的卫队,配合尼托克丽丝准备先行撤离,而他自己,则是来到了光辉之复合大神殿的地下阶层。
  这里,关押着被奥兹曼迪亚斯当成充电池的圆桌骑士之一——崔斯坦。
  而士郎,就是奔着他来的。
  崔斯坦的身体虽然很纤细,而且也非常消极,总是悲春伤秋的,但是他的确是圆桌骑士之中顶级的牛郎。
  即便不是吉尔伽美什、奥兹曼迪亚斯这种破格级英灵的对手,但也绝对是一流之中的一流英灵,是增强实力的大好对象。
  最关键的是,士郎足够对他了解,有把握争取到他。
  察觉到有人的存在,崔斯坦直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格尼维尔王?”
  “你察觉到是我了?”士郎挑了挑眉。
  “这是自然。”
  崔斯坦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世界就像是一张竖琴,每一个人都是一根独立的弦,能够弹奏出截然不同的音色。别人或许察觉听不到这琴音,但是我却能够听见。”
  虽然说得玄玄乎乎的,不过该说真不愧是崔斯坦卿。哪怕已经自毁双目,哪怕士郎还没有出声,但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是他了。
  “看来你在这里当着大神殿的魔力供给器,过得日子,还是很不错的。”士郎说道。
  “的确,相当不错。”崔斯坦点了点头,说道:“双王相争,圆桌骑士相残,我很悲伤。但是不论如何都会发生的话,我被困在此地,倒也不错。至少不必加入到那般悲伤的事情当中去。”
  “但是此时,这个地方,恐怕再也无法成为你的逃避之地了。”士郎说道。
  闻言,崔斯坦挑了挑眉,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格尼维尔王?”
  “魔人要袭击这里了,我们打算撤出此地。”
  士郎将魔人·查理一世的事情,以及奥兹曼迪亚斯的决意,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崔斯坦。
  “是吗,是这样啊。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崔斯坦点了点头,随后望向了士郎,问道:“那么,格尼维尔王,您在此时来找我,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需要你的帮助,崔斯坦。”士郎对着崔斯坦伸出了手掌,满脸真诚,直接了当的说道。
  “……”
  崔斯坦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我很抱歉也很悲伤,我的格尼维尔王。从我进来以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我的所作所为,我越发的清楚,我是胆小而纤细的。狮子王的圣拔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而你们也必定会讨伐狮子王,双王争霸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
  “我不愿卷入这场没有情义可言的悲惨战争,更不愿手刃亲友,也不想被亲友手刃。所以,就让我和太阳王一同面对魔人,与这座城市同生共死吧。”
  看着满脸悲伤的崔斯坦,士郎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声,说道:“我也很悲伤啊,崔斯坦。但是我所悲伤的,却并非是狮子王的圣拔,也不是不久的将来爆发的圆桌内战。我所悲伤的是,你已经没了身为骑士,身为英灵的气概。不是我所听闻、所钦佩的,顶着被所有骑士厌恶的可能,从而向亚瑟王谏言,‘王不懂人的感情’的果敢骑士。”
  闻言,崔斯坦身体猛地一震!
  若说什么事情,是崔斯坦铭记一生,甚至成为了执念的,那便是那句谏言了——“王,不懂人的感情”。
  那是崔斯坦重创作为亚瑟王,不列颠的红龙,阿尔托莉雅的决定性谏言。
  就是在那决定性的谏言之后,骑士们也在心里对亚瑟王逐渐远离,为卡美洛的崩坏埋下了军心的伏笔。
  这虽然在传说中是宛如掏心般的悲伤谏言,但是其他的圆桌骑士却对此很奇怪,甚至反驳他:“不,我们最不明白的是阁下到底想干什么。”
  而崔斯坦本人,也因那离别时作为最后留下的谏言,认为是自己太过不经大脑的发言而在深刻反省与后悔。甚至已经成为了英灵的夙愿。
  这可以说崔斯坦一生的,痛苦许久的伤疤,但是却被士郎十分直接的、粗暴的揭开了!
  一时之间,崔斯坦都紧张得握紧了拳头。
  想必,对于所有的亚瑟王来言,那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然而——
  “我在凯和加赫里斯那里了解了情况。所有骑士都说,你那句谏言是错的,是作为骑士的罪责。但是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你没有罪责,反而担起了其他骑士都没能尽到的责任。你这句谏言,其实做的很对。”士郎十分认真的说道。
  “什么!?”
  崔斯坦扬起了头,一脸惊讶。
  如果不是他说出那句谏言的话,骑士们怎么可能会与他的王离心离德?莫德雷德,如何能趁机兴风作浪?
  如果万般皆有因,那么卡美洛的灭亡,多少他也是有一份罪责的!
  而且相当重!
  所以,那句谏言成了他一生悲伤的点,也是他成为英灵之后的夙愿。更是他,在最初,宁愿破坏自己的双眼,毁掉自己的良心,也要站在狮子王那边的缘由所在!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亚瑟王在说什么?
  居然说他没有罪责,反而说他做得对?
  听听啊,这像是亚瑟王该说的话吗?
  “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你们的处境,但想必不会比我艰难许多。据我所了解下来,你们卡美洛的覆灭,与其怪罪于量子记录固定带,怪罪于摩根勒菲和莫德雷德,怪罪于贵族、骑士,倒不如怪罪于你们把那个阿尔,保护得太好了。”士郎说道。
  “格、格尼维尔王,你、你何出此言?”崔斯坦质问。
  士郎笑了笑。他认为,亚瑟王的卡美洛王国崩坏,其缘由并不是崔斯坦的那句谏言,也不是莫德雷德的反叛,而是圆桌骑士们对亚瑟王的保护,太过头了。
  圆桌骑士们都很爱戴与尊敬亚瑟王,以及惯着亚瑟王。
  简单来说,就是全员王厨。
  而这,恰恰便是亚瑟王无法感知人心的糖衣炮弹。
  因为真实世界的运行规则,书里是学不到的。形形色色的人性,长辈、老师是教不了的。社会的锋利,通过身边亲近的人传导到人的身上的时候,总是包裹着一层软布。
  这层软布是亲近的人处于一种保护的目的,发自真心的自主性行为,但是却往往会成为人的一叶障目。
  而一叶障目,是最可怕的情况!
  这在个人身上,只会是不适应社会,工作失利以及心情很丧。而在领袖、王者的身上,那就是个人崇拜,不亡才怪。
  事实上,士郎的永恒王朝,也有全员王厨的趋势。但是士郎又不傻,很警醒,同时由于格局与眼界的多方位碾压时代,所以才没坏事,反而促成了强盛的永恒王朝。
  但是,这要是放在了阿尔托莉雅的身上……算了吧,还是不要迫害她了。
  所以,士郎觉得崔斯坦说出那句谏言,其实没错,只是他说的时机的确不太美好。
  “是这样啊……”崔斯坦心情复杂。
  士郎阐明了道理,而且坚挺的认为他没有错,反而做的很不错,是一个合格的骑士,这让得崔斯坦顿时复杂无比。
  他究竟是出自什么心,才会说出那样一句那成为亚瑟王决定性心理伤的谏言呢?
  其实,也是他纤细的内心,无法再对亚瑟王无法熟视无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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